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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長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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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長老

文茵拉著他的手, 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兒子:“禦兒,你身上流著的是席家的血, 該屬於你的東西媽絕對不會讓別人拿走。”

她不以為意的自得:“現在我們的計劃已經了成功一大半,席泱再怎麽得老爺子歡心,媽也絕不允許他得到掌門人身份,今年祭祖那一出不過是開胃菜而已。”

她的禦兒這麽優秀,席泱能做的事他都能做,憑什麽做不得掌門人?

席禦因為文茵不聽他話而心煩的很,對於她的話也只是敷衍的嗯了兩聲, 心裏依舊在盤算怎麽讓文茵主動離開席家。

這時廚房阿姨走過來輕聲道:“夫人, 小少爺,晚飯做好了。”

感受到胸前玉佩隱約發燙,他隔著衣服用掌心搓了搓,拉著文茵起身:“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, 我們先吃飯。”

飯桌上,文茵問他:“剛才你爸說的事是什麽情況?席泱公司怎麽了?”

她倒不是關心席泱, 只是見席宥謙暴怒,唯恐出個什麽事給席禦惹一身騷。

席禦正給她布菜,談起這事, 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:“沒什麽,他有個合同出了點問題, 資金一下沒周轉開, 賠了五千萬。”

文茵驚喜的眼尾上揚,連最愛的菜也不吃了,放下碗笑道:“真的?!哈哈哈這小崽子終於有栽跟頭的時候, 禦兒做得好!”

在京城最上層的貴婦圈裏混跡二十多年,依舊能傻白甜成文茵這樣的也不多見。

他頭疼的扶額嘆氣, 真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文茵猜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,斂了笑小心翼翼的問:“媽說錯了?”

“沒事,媽你也不用操心這些,在家待著玩就行,錢不夠隨時跟我說。”

文茵點頭,過了會兒又不放心的問:“那對你不會有什麽影響吧?之前那幾次不都沒爆出來嗎?這次怎麽……”

“因為他是故意的。”

席泱這人手段狠又主意多,根本不按常理出牌,其實這次他原本就沒想出手,一開始擾亂這份合同的時候,他就已經察覺到席泱有所動作。

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,席泱竟然將計就計,除了誘導他們進攻之外,還故意將自己損失又翻了一倍。

然後把消息無意間透漏給媒體,做足了一副可憐無辜的受害者形象。

現在席禦這邊的口碑下降不說,還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。

文茵只當是普通商戰,氣的在那罵他心眼多,遲早遭反噬。

但席禦明顯不這麽想。

席泱雖然行事風格詭譎,卻並不是個會親自下場賣慘的人,他這是故意賣慘給誰看?

老爺子?席宥謙?

都不應該,要賣慘早就賣了,也不會專門等到現在。

他這邊正怎麽也想不明白,文茵那邊已經從席泱罵到了老爺子,現在正開始攻擊蘇璽。

“要我說,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,老爺子不知道從哪弄來個野丫頭,整天跟席泱廝混在一起,保不準是兩人合夥出的什麽鬼主意。”

她坐到席禦身邊,看了圈四周沒人,才輕聲說:“禦兒,之前你讓媽給你打聽那個蘇璽的來歷卻一直沒有進展,主要是因為老宅那邊的人嘴嚴實的很,但最近,媽終於探聽到一點風聲。”

“那野丫頭似乎真是老爺子給席泱找的未婚妻,聽說現在席泱對她格外上心,吃穿用度全都是他親自把關,甚至還從老爺子私藏的寶庫裏拿東西出來,只為討她歡心。”

她邊說邊激動,忍不住提高音量:“那寶庫老爺子拿來當命根子一樣看待,平時連見都不讓見,更別說還拿出來玩!”

之前有次她看中了一件珠寶,想借來戴一晚充個面子,結果還不等張口就被駁回,老爺子甚至還發了次火,整的她當時特沒面子。

文茵還沈浸在陳年往事的丟臉中,這邊席禦已經如醍醐灌頂般想通了很多事情。

結合他查到的丁點資料,勉強能推測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論斷。

蘇璽……和席泱?

有點意思。

“禦兒,怎麽了?”

“沒事,繼續吃飯吧,蘇璽那邊不用查了,我知道她是誰。”

“哎。”文茵不知想到什麽,突然長嘆一聲,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,“且不說席禦跟那個蘇璽到底有沒有事,但看上去好歹也是有點苗頭。”

“你只比他小三歲,怎麽對自己的事情就不上心呢?圈裏有頭有臉的幾個貴婦人你也知道,向來看不上媽的出身,很少打交道,也就那麽幾個跟媽關系還好,但現在都在家裏帶孫子沒空出來。”

“你抓抓緊,讓媽也帶幾天孩子玩,啊。”

席禦不知道話題怎麽拐到了這裏,他失笑:“您年紀輕輕帶什麽孩子,等過幾天我給你報個國際t旅行團出去玩玩,別在家想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
文茵氣的不行:“每次你都避而不談,現下沒幾年也就三十了,真就一輩子不結婚了?”

他深深看了文茵一眼,竟也嗯了一聲。

“再說吧,那些哪敵得過讓你開心重要。”

席禦孝順是有目共睹,文茵欣慰的同時又忍不住想錘他兩下,死孩子根本不開竅。

他給文茵夾了幾筷子菜後起身上樓:“媽我吃飽了,先上去休息。”

乖順和善的笑容在臥室門關上的瞬間褪下,他邁開步子向床邊走去,伸手從脖頸處掏出玉佩,上面閃爍的紅光自開始就沒停下過。

他摘下來扔到床上,坐在床邊的木椅上交疊著雙腿,垂眸看它。

見它依舊閃個不停,席禦玩味的笑了聲:“怎麽,看到我們母子情深,你就這麽著急?”

——

北陽關是南禺後山的一道關口,雖沒有多重要,卻是通往妖界最便捷的路,能少走好幾個岔路。

夜色濃重,一抹黑色身影獨自穿梭其中,最後停在北陽關口,謹慎觀察四周。

發現並沒有什麽事之後,才一鼓作氣沖出。

走了幾百米之後,他回頭看了眼已幾乎看不到影子的關口,終於放下心來。

他擡手遣散了一路暗中保護自己的隊伍,獨自邁上去往妖界的路。

剛松了口氣準備繼續前進,就見眼前幾步遠的位置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——

“裘長老。”

寂靜夜裏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足足嚇了一跳,全身僵直,略顯老態的聲音帶著顫抖:“你,你是何人?!”

男子靠在樹上側頭,夜色中並看不清他的臉:“此處是通往妖界的必經之路,能清楚知道裘長老出行時間的,還會有誰?”

仔細辨認了幾眼之後,他肩膀放松,拍了拍受驚的胸脯:“原來閣下是妖君的人。”

男子瞥了他一眼,轉身向前走:“跟上。”

裘長老因著是兩朝長老,在南禺也算是位高權重備受擁戴,從未見過這種無禮的人。

一時氣結,但又礙於不在自己地盤而不好發作,只是想著等琢桑出關,助他奪得大業後自己地位也再升一截,到那時,這些不把自己放眼裏的小嘍啰只有死的下場。

他和白長老是同期入朝的同僚,一起為先帝效力,赤膽忠心,且是堅定的三皇子黨,與琢桑向來走得近。

後來蘇璽以特殊手段奪得帝位後,幾乎殺盡了當年的老臣,興許是擔心名聲,她留了幾個活口,因此他們二人才得以存活。

他們從來都不曾真正臣服過她,自她登帝後,他們便也從未得到過重用。

時日一長,本就有的異心逐漸強大,在知道昔日的三皇子琢桑還活著之後,他們便展開了一場巨大的謀反計劃。

裘長老看了眼陌生的路線,疑惑問:“咱們這是去哪?我怎麽瞧著這路……”

“自然是去該去的地方,怎麽,裘長老從未去過妖界,難道這路線比我還要熟?”男子語氣冷漠,還帶著不耐煩。

“那倒是沒有。”裘長老隱下不滿,沈著臉繼續跟著他前進。

真不愧是琢桑的手下,跟他一樣眼高於頂毫無禮貌。

沒過多時,周遭氤氳著濃重的妖氣,使暗夜中的人們更辨不清方向,即便裘長老沒來過,但也知道此處已經到了妖界。

又向前行了數百步,妖界恢弘詭異的大門逐漸出現在眼前。

“我只帶到這裏,進去之後自會有人安頓好你的去處,待幾個月後妖君出關再召你覲見。”

人生地不熟的突然沒了引路人,裘長老有一瞬的不適,看了眼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,前路對他來說完全是未知。

但看了眼那個隱在濃重妖氣裏近在咫尺的妖界大門,又想到未來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,他咬咬牙,鼓起勇氣前進。

南禺勢必要回到正統手裏,蘇璽名不正言不順,純屬鳩占鵲巢,而且暴政荒.淫,實在算不得明君,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禺百姓!

待他消失在門後,引路男子才向一側避了避,拂袖一變,露出的卻是珈梧那張小巧俏麗的臉。

緊接著嘩啦啦飛來一只五彩羽翼的神鳥,落在她肩頭嘰嘰喳喳:“你跟君上果然能想到一起。”

珈梧沒理它,拂了拂身上的褶皺:“去向君上匯報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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